午睡,虽有两三个杂役同轮值的衙役,可见得门口如此阵仗,才劝两句,险些被撕了,哪里还敢上前,只好站得远远地劝话,又急急去里头请人过来援手。
无人管得住,骂的人骂的又够臭,把从前你偷我家的鸡,她牵某家的狗,某某人偷某某家的汉子,某人在外头做龟公事全数抖了出来,也不管什么场合,只要把话说得难听。
此时正当午休饭食,衙门里头缺人,外头却最不缺闲人,一时之间,人越聚越多,当中两家简直要打起来,眼见就要生乱。
正当此时,郭安南一个不备,给挤得到人前,正正给门口守着的衙役看了个正着,一时又惊又喜,叫道:“郭官人!”
三人恍如得了主心骨似的,已是冲得上来,欲要把他拖得出来。
他们叫得异口同声,却被正闹事的两家听在耳中。
孙家要求公道,钱家也觉得委屈,本就是来寻人做主的,听得有当官的在此处,又见郭安南身上穿的官服,颜色料子都同寻常衙役不同,一看就是个真正有官身的,哪里肯让,一个两个全数往前挤,要把他拖住。
门口的衙役吓了一跳,连忙拦道:“你等不要乱来,好生站着说话!”
当中一人灵机一动,忽然伸手指着郭安南,大声道:“这是州中郭官人,他便是今次总管大事的郭监司的儿子,又来咱们建平县管水柜修造,你们有什么冤情,此时说来,他自然能帮着伸冤。”
另两名衙役很快反应过来,纷纷附和道:“尔等莫急,郭官人是特来管水柜、圩田事的,他必能给你们做主!”
三人守着大门,当真不知如何是好,得了郭安南在此处,怎肯将他放过,忙将事情先推得过去,最好能处置得了,就是处置不了,出得什么问题,自然是有官身的人担待。
至于姓郭的会不会生气,后续又会如何处置,他们却是不怎么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