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没有动弹。
过了好一会,她才干巴巴地回道:“婶娘……”
然而想要说什么,那话却卡在喉咙里,许久吐不出来。
要说不合适,可又实在找不出哪里真的不合适。
她才夸了郭东娘的好,脾性是好的,为人是大方的,人品是出挑的,眼下要说不好,哪里能昧着良心说出来?
要说两家不合适,裴家而今状况不好,可上回去京城,宫中的意思传出来,分明是告诉两人只要再熬一熬,迟早能见天日。而郭保吉也不是一个只看出身的人,来宣州这一年多,诸多尝试,又对裴继安大为器重,简直把他当做左膀右臂一般。
可想而知,只要今次圩田修好,要是郭保吉肯帮忙,裴三哥想要出头,并不是什么难事。
然则要说好,那“合适”二字,沈念禾又觉得彷如千斤重一般,怎么都无法开口。
她把手中茶盏放了下来,也不记得去喝了,只艰涩地开口道:“合不合适,旁人说了不算罢?还是当要去问一问三哥……”
郑氏抿了抿嘴,看着她,打趣道:“上回我已经问过你三哥了,我说他眼下到了这个岁数,正当说亲,除却郭家这一位,另有许多人来找我提亲,便是京中也有发信来打听的,你猜他怎的回我?”
她脸上带着几分调笑之意,只是沈念禾听得要裴继安同郭东娘凑在一处,心中正乱糟糟的,也不知道自己乱些什么,是以半点没有留心,又想知道,又不想知道,只攥着手中茶盏。
以裴继安的性格,无论将来郑氏问哪一个,他都不会说不好。
哪怕女方有不好的地方,他从来不是计较的那一个,遇事包容且退让,又温柔老实,怕是只会被欺负。
沈念禾越想越觉得心中发酸,只低着头,一时竟是忘了回话。
郑氏一直留意着,倒觉得沈念禾这般不说话的反应比说话还好,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