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却是做不得数,最好还得自己人多劝一劝才是。”
郭东娘又何尝不知。
从小到大,她不爱琴棋书画,不爱读书,也不爱女红,却是孜孜不倦于习武,蹲马步的时候,哪怕全身是汗,双腿打颤,双手捉棍棒起了茧子,依旧不觉得累,反而十分高兴。
而今她靠在车厢上,倒是生出一种身心俱疲的感觉。
她能管得住自己上进,却管不住弟弟不上进,她能管得住自己不给家族拖后腿,却管不住长兄好心办坏事。
律人跟律己比起来,实在难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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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到达建平县的时辰尚早,郭东娘本是想直接进衙门,却被沈念禾拦了下来。
她左右一看,见得路边有一间茶楼,便指了指,道:“还是请人出来罢,衙门里人多眼杂。”
郭东娘本还有些,听得她的话,一下子就清醒过来,点了点头,招来下头仆从嘱咐了一番,又看向郑氏,道:“我……有一桩不情之请……我那兄长面皮薄,要是见得长辈……”
郑氏也不用她把话说完,便对沈念禾道:“我去对面坐着罢,有什么不妥,出声便是。”
沈念禾见郭东娘这般来去奔波,殚精竭虑,不免暗生唏嘘。
各人有各人的难处,在旁人看来,郭东娘如此出身,纵然母亲早亡,却有郭保吉这个疼爱女儿的父亲,更有两个兄弟,自小锦衣玉食,算得上是金尊玉贵,想来半点烦恼都没有。
谁又知道,她会有这许多难处?
沈念禾在包厢中坐着,候那去衙门请郭安南出来的仆从去了许久,却是一点回音也无。
郭东娘一早上没有吃东西,跟着在此处坐了许久,却只晓得握着一盏茶,将喝未喝的,只望着门口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沈念禾见她失魂落魄,迥异从前,便出声道:“其实不必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