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保吉大半夜的被叫起来,看了信后,也不管这是什么时辰,立时就派人去寻裴继安,将其叫了过来,道:“朝中下旨,要停宣州圩田事。”
又把那一封信件递了过去。
裴继安听得一愣,将那信件接过,翻开一看,不知是谁人送来,当中内容十分直白,只说宫中有变,有人寻了各色理由,要郭保吉将圩田、堤坝事“立停”。
说完此事之后,仿佛随口一提一般,又说到了最近一天朝中下发批示里头最后的落款同大印同往日有所不同,不见了太子印鉴,只有中书、天子印。
这话虽然说得含糊,可但凡有脑子的人都能猜出多半是天子周弘殷那一处出了什么幺蛾子。
裴继安虽然不惧,却也觉得有些麻烦,便问道:“监司是个什么想法?”
郭保吉毫不犹豫地道:“你这一处催得快些,趁着朝中旨意未到,最好把堤坝都修造出个大概来,那圩田虽然不能尽好,也要把框架都定好了,民伕也把都召集起来……”
裴继安道:“若是朝中旨意到了……”
郭保吉冷声道:“到了就到了,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此处堤坝、圩田都修到一半了,民伕也全数都召齐了想,材料俱已买好,粮谷、住处也尽皆到位,绝非轻易就能叫停的。”
他才睡下没多久就被叫起来,之后就再没睡过,此时眼睛里头全是红血丝,面上也露出两分狠色,恨声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当真遇得事情,我自会上折解释,最好等到发回朝中,此处圩田已经造好,便不能再做阻拦事。”
又道:“后续若有不妥,我自会担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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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保吉是半夜同裴继安说的这一番话,裴继安自然不是多嘴的人,可不知为何,当夜的场景却是很快地传遍了小公厅。
他原本一来就要查点卯事,就十分不招人喜欢,眼下遇得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