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她那茶还没端得回来,就在门口遇到了张属。
对方一脸的忧心忡忡,一见得沈念禾,就唉声叹气道:“姑娘同下头人说一声,叫他们这一向老实些点卯下卯,不要被人抓住了。”
沈念禾听得一愣,问道:“怎么忽然抓得这样紧?”
张属便道:“监司说了,他自今日起,日日都要来,不但要去看堤坝、圩田的进度,还要常驻咱们小公厅,还说要在此处办公,因觉得咱们纪律混乱,说自今日起就要认真查考到时不到位的情况……”
又道:“除此之外,如若当班之时,但凡有走神偷摸的,全部要严加处分。”
沈念禾听着都觉得不太妥当,想了想,问道:“三哥听说了吗?有没有同郭监司解释解释,就说咱们小公厅同其余地方不甚相同,不合用寻常法子来管得这样死。”
张属的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道:“郭监司叫裴官人去给自己办差了,眼下他只带着几个从人在咱们里头逛。”
他一面小声说,一面往后头看,见得一个人影也无,一时吓得不行,道:“我且跟着去看看,也好知道他究竟看出了什么毛病,好叫大家好好准备准备。”
说着匆匆跟了上去。
沈念禾难得见张属这样紧张,也觉得可能形势不太好,转身去看了看外头,个个人都强打精神撑着脑袋的样子,只好把裴继安房中剩的茶叶拿去外头各人分了些,又宽慰他们道:“撑一撑,最近实在忙得厉害,忍过这一段就好,总归不是日日都这样。”
她四处散些茶叶,散完之后就匆匆回了自己的公厅当中,是以没听到后头人私下如何偷偷议论。
有人等她一走,便忍不住抱怨道:“方才当着沈姑娘的面,不想叫她不好做,此时她走了,我却是要来说一句的——怎的如此一个大官,还这样爱做表面功夫,一上午两三个时辰都用在等他同听他说话上头了,眼下还要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