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经事不多,说的不过是些异想天开的话,如若其中有什么不对,蒋叔莫要放在心上,只做听个笑话就好——你这一向出的力,做的事,裴三哥俱是看在眼中,私下说过好几回,一旦有机会,要给你请功,只他做事一惯谨慎,没有十足把握,不会在外头说,况且提拔乃是上峰所为,也不好去抢这个脸面。”
“可你也在他边上看了这许多日,对其人行事,多多少少有些了解罢?三哥甚是亏待过做事的人了?回得郭家,未必有出头的机会,可留在此处,如若圩田修得好,你是监司门下,又有功劳,三哥再在背后一推,哪怕此时不行,过得一年半载,一个官身也不在话下。”
蒋丰听得她说话,只觉得也十分有道理,却始终有些为难,忍不住道:“此处那样多人,总共才能得多少个官身?未必就能落在我身上……”
沈念禾知道这蒋丰虽然看着不起眼,可有他再其中上传下达,实在帮着那裴三哥省下了不少力气同时间,一也是有心把他留下来,二则是实在觉得此人回了郭家,也未必能有好日子过——便如同从前的沈家,门客幕僚那样多,真正能出头的,也不过那寥寥三五人,其余不过帮着打下手而已。
他从前不能露头,此次回去难道就能露头了?
她笑道:“蒋叔却也忒下小瞧自己了,我只问你,你是在宣州城中起的作用大,还是在此处起的作用大?”
这话连想都不用想,蒋丰便回道:“自然是在此处作用大,原本在监司里头,实在没甚差事能领得到。”
沈念禾又道:“既如此,如若在此处做了这许多事情仍旧得不了官,蒋叔又怎么能觉得回了宣州就能得官呢?”
蒋丰叹道:“我哪里还指望当真能得什么官?不过是设法糊口罢了——回得宣州监司里头,多少还有几分月例钱……”
沈念禾想了想,道:“我听闻监司平日里大方得很,在他门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