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复又重新说起话来。
“……我听得人说,你在这小衙署里头做得极好,还帮忙管了库房,修堤坝、圩田的材料采买、领用,俱是由你来管,是也不是?”
谢处耘今次一上手就管库房这样重要的事情,偏他头一回管,居然没管出什么大毛病来,虽然一开始踩了不少雷,可得了沈念禾帮忙梳理,着实顺了许多,架子也搭了起来。
框架一搭起来,其他东西也就顺了。
小公厅里有不少都是人精,其中能管库的,自然个个于人情世故上都聪明得很,谢处耘一接手,众人就晓得这一位住在主理的裴继安府上,又同主持此事的江南西路监司官郭保吉乃是继父子的关系,是以人人都多给几分面子。
谢处耘自信今次自己做得当真不错,不但旁人夸奖,那郭保吉当着面也褒扬过好几回,最重要的是,那裴三哥居然也夸他做得好。
他得了许多人的夸,今次再得廖容娘的夸,虽非雪中送炭,却也有些高兴,饶是极力遮掩,面上还是露出笑来,道:“三哥说我给他分了不少忧……”
廖容娘的眉头微皱,犹豫了一下,最终才小心翼翼地道:“小耘,娘有一句话,不好去问旁人,只好来问你。”
如果她换一个说法,谢处耘多半懒得理会,可廖容娘眼下在此处示弱,却是叫谢处耘有些心软,虽然态度依旧不太好,却是道:“什么话?”
廖容娘道:“这圩田、堤坝的事情,本来是你……郭叔叔在主持,你也晓得,这等大工大程,其中最要紧就是采买、管库之事……”
谢处耘听得点了一下头。
如果放在从前,他也许不太能理解,可此时做了不短的时日,又兼自己就管着——谁又会觉得自己手头的差事不要紧呢?
廖容娘便又道:“你郭叔叔当日把差事交给那裴三去做,除却他在当地人头熟,另也还有一个原因,却是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