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有人跟着,谢图便特地寻了人过来盯着她的日常作息,正巧头夜他才与宣州城中商贾喝了半夜酒,总算说好了要来一批砖木,用于做个由头进库房。
按着小公厅库房的规矩,一旦有材料要入库,全程至少会有三个人在边上盯着,实在找不到机会改账。
为此,那谢图还想了一个法子,收买监司郭保吉幕僚,从对方手中讨了帐帖子过来,伪作那一位“郭监司”的名义,挑一个谢处耘同其余管库全不在库房里头的机会送砖石过去。
本来谢图想得挺好,自己外头的手下拿了郭保吉的帖子卸下砖木,自己则是设法偷溜进库房,将那些个库存全数改好,再重新出得外头,做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只是事情偏生就有这么巧。
他早间遇得安排去盯着那一位沈姑娘的手下,对方惯例说了说作息、行事等等,却是顺口提了一句,说那沈姑娘此时正在库房里头,身着青色褙子,头上簪着木簪云云。
等到谢图顺利进了库房,却没料到里头黑得很,虽是随身带了火折子,却不敢随意用,正抹黑乱走,忽然听得前头有人声,循声而去,远远见得有人提了灯笼,火光映照下,果然有个身着青色褙子的女子边走边说话,语气十分温柔,说些什么“心中有你”“你是自己人”的。
谢图头夜喝了许多酒,听得那声音,就有些按捺不住,见得那青色褙子,更是确信无误,当即尾随上前,将那“沈姑娘”一把扑了,欲要好生同对方交流一回感情。
只是他人是抱上了,感情也交流好了,却不知道此“褙子”非彼“褙子”,此“姑娘”也非彼沈姑娘,哪怕仗着有酒,并不怎么觉得痛,更是生出一股蛮力,却也被打得屁滚尿流。
此事审问到最后,裴继安却不敢再深究,而是去寻了郭保吉,把事情同他说了,先请了一回罪,道:“因我这一处管制不当,才叫库房里头出了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