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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挽棠直到这个时候,才轻声开口:“足够刻苦努力固然能够成功。可不适用于学医。医术好不好,还是要看师父教了多少。你师父或许对你严厉,或许也对你不够关心,可在这个事情上,并没有亏待你。他也一直将你带在身边。”
“旁人他用着不顺手。”常远平平静静的说。
像是陷入了某个牛角尖。
陆挽棠忍不住轻笑一声。
她不说话,常远反倒是好奇起来:“你笑什么?”
陆挽棠还是笑:“笑你可怜。这么大个人,连道理都不懂得,白白生了一副好相貌。”
常远轻哼:“我如何不懂?最开始,我也相信他是为我好。可是旁人及笄就开始单独看诊,参加太医院的考试,可以领官职。我呢?他不许。反倒是其他几个师弟,他尽心尽力安排去了家族医馆——”
常远脸上渐渐扭曲起来:“就连婚事,他也百般阻挠!其他几个师弟,跟他提出任何要求,他从不反驳!唯独我!唯独我!”
“进出皇宫,给贵人看诊。这是莫大殊荣,多少人一辈子都求不来。”陆挽棠平平静静开口,打断了常远的愤怒和怨怼。
“你一旦领了官职,凭你资历,不过只能配配药,根本连贵人面都见不着。反倒是跟着你师父——能在贵人跟前混个眼熟,只需要一个机会,你便能够一步跨过漫长的时间,不用苦苦熬资历。”
“爱之深,责之切。有时候,溺爱顺从,反而正是因为不在乎——那是他们自己的人生,与你师父又有多大关系?他们自己选定了,就让他们去就是。”
“唯独你,你师父不肯放手,想要为你铺一条青云大道,拘束着你,不让你走了歪路——”
“这是何其苦心和费心?”
陆挽棠平静看着常远:“可惜你太偏执了。”
常远愣了半晌,却是不信,只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