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年轻,你母亲还在世,你真的就不想活下去么?”林宜问道,眼眶红得厉害,声音尚算镇定,“你最多也就能折磨我一个月,一个月后,你和你母亲就完了。”
“……”
牧羡枫仍是微笑。
“只要你把解药交出来,我让应寒年把人撤了,你们立刻改名换姓离开国内,应寒年今后也找不到你们,你们绝对能在外面生活得很好。”
牧羡枫坐在那里捂着心口看她,忽然有些悲哀地笑了一声,“林宜,你呆在我身边一年,说曾视我为朋友,可你其实一点都不了解我。”
“……”
林宜的目光僵住。“你觉得我把你拉到身边,费尽心机压住二房、三房,不顾一切要去坐那个位置,就只是为了活着?”牧羡枫反问,“拥有我这样一具烂躯壳,活着从来都是没意思的事,怎
么活才有意思。”
“……”
应寒年低眸,冷厉地盯着他。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去抢那个位置?为了长房的荣耀?为了权势?”
“……”
“通通不是,我的人生在我尚未懂事之时就被人决定了,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牧羡枫看着林宜苍白的脸,眼底透露着一种疯狂,“凭什么是别人来掌控我的人生?凭什么我是别人棋盘上的棋子?既然顾若没弄死我,让我还活在这个世上,游戏规则就
该由我定,这场游戏怎么玩是我说了算!所有人,都该是我的棋子!”
“……”
林宜呆呆地看着他,认识牧羡枫这么久以来,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的真实面目。
一具病弱的躯壳里住着一个末日狂欢般的歪曲灵魂。
从一开始,所有人在他眼里都是棋盘上的棋子,牧子良、二房、三房,包括应寒年和她。
他运筹帷幄,步步紧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