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寒年卷起袖子,拿起一个带绳的桶扔进井中,熟练地拎了一桶水上来,倒到一旁的盆里,然后端起盆走进屋内,拿起抹布在盆里洗了一遍,拧干水开始擦家具。
他穿着昂贵的衣服皮鞋,在一个破旧的小房子里打扫卫生,仿佛格格不入,又有种说不出来的契合感。
“应少怎么还打扫起来了,我们要不要进?”一旁的女佣和保镖面面相觑。
“应少不是让我们站在外面么,我不敢进。”
“看看再说吧,这个地方也太落后了吧,我看着别说手机了,好像连灯都好少人家有。”
“……”
林宜听着他们说的,目光投向屋子里一个人忙碌的应寒年,她脚动了动,还是没有往前迈开。
“丫头,你见过这种地方么?”
一个苍老的声音忽然在她身边响起。
她回过神来,意识到牧子良问的是自己,她低眸看向坐在轮椅上的他,“那您见过这种地方么?”
她问到了重点。
牧子良坐在那里,看着眼前破破烂烂的小屋,一双眼睛变得更加浑浊,唇动了动,“没有。”
闻言,林宜怔在那里。
牧子良和应寒年之间是差了几个时代的人,可就连这位号称年少时受过不少苦的老爷子都没有见过这种地方。
她的鼻子有些酸涩,道,“那老爷子,让您在这里生活十五年,您敢活么?”
她问的是敢不敢。
“……”
牧子良被问住了,十五年,让他在这里过十五年,他想不出来那要怎么熬过去。
他看着里边打扫做清洁的应寒年,他总把应寒年和牧羡枫放在一根横线上去衡量,去比较,到今天,他才发觉不是这样。
这孩子是攥着一根烂绳爬上来的。
牧子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