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尼江想了想,说:“你自己决定吧。明天,我给你留下足够的汽油,食物,水。只能祝福你好运了。”
我说:“谢谢你。谢谢你们。”
这天晚上,我和浆汁儿睡在一个帐篷里。
她偎在我的怀里,就像一只温顺的小猫,一动不动。
夜风吹动着帐篷,“啪啦啪啦”响。
浆汁儿就这么睡着了。她的两只手始终死死抓着我的衣袖,好像生怕我溜走。
我内心十分平静,平静得竟然睡不着了。
我在回想在罗布泊上经历的一切。
我很欣慰,在这样恶劣的自然环境里,在一个没有法律制衡甚至没有道德标准的扭曲时空里,在这么漫长的时间里,在一次次的生死关头……我没有丢掉我的良心,没有丢掉起码的尊严,没有释放内心的恶,没有丧失一个人的基本操守。
我没有。
否则的话,我会羞于回忆这段经历,我会羞于对别人讲起这段经历,我会羞于写出这段经历。
我是后半夜才睡着的。
我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升起很高了。浆汁儿坐在我的旁边,安详地看着我。我不知道她看我多久了。
她见我醒了,轻轻地说:“他们都在外面等着你。”
我说:“噢……”
然后我爬起来,穿上外衣,走了出去,果然,小5、碧碧、艾尼江、逗豆、小a、老黄、张大师、医生、向导、厨师、司机……都站在营地的沙地上等着我。他们已经拔掉了大部分帐篷,统统装在了车上。
我没看见章回,只听见孟小帅在哪个帐篷里“呜呜”地哭。
我朝过去那个“湖”边望去,碧碧的越野车已经开过来了,擦得干干净净。孟小帅的悍马也开过来了。我发现只剩下了一辆摩托车,躺在地上那辆不见了。
我问浆汁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