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我的两条腿蹲麻了,但是我不敢换姿势,最后,我把双手轻轻支在地上,就像青蛙一样的姿势,继续监听。
帐篷里一直没有声音。
这个寡妇真的睡了?
我突然害怕起来,她会不会突然出现在我的身后,像《魔兽世界》里的那个寡妇绿爪一样,伸手摸摸我,然后我就变成了雕像?
我回头看了看,身后空荡荡,只有远处的芦苇和罗布麻,微微晃动着。
我发现,我的耐心极好,很适合做个狙击手,长时间埋伏。我真像等待蚊子飞过的青蛙一样,连眼珠都不动。
帐篷里始终死寂无声。
真的无声吗?
不!
我的耳朵越来越灵敏,终于隐隐约约听到了一种奇怪的声音,就像某些人睡觉,吸气无声,吐气有声:“噗……噗……噗……”
我的心哆嗦了一下——帐篷里有人在吹气儿!
谁在吹气儿?
只有一个人,当然是她!
接着,我听到了她在睡袋上爬行的声音,可能纸条儿飘到门口来了,她追过来,使劲地吹:“噗!……噗!……噗!……”
我突然掀起了门帘子,同时打开了手电筒。
她蹲着,我也蹲着,我们一个帐篷里一个帐篷外,猛地把目光射向了对方。
实际上,她看不到我,她被手电筒晃得睁不开眼睛,不过,她并没有追问我是谁,而是手忙脚乱地去抓半空中的那些纸条,竟然把大部分都抓住了,只差一个,飘飘摆摆地掉在了沙地上。
我也没说话,直接冲进去,把那个掉在沙地上的纸条抓在了手中,然后用手电筒照了照,上面竟然歪歪扭扭地写着:黄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