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
茅草屋里家徒四壁,除了一间厨房就是狭窄的卧室。
一张木头做的简易床榻,做床的人手艺实在不怎么样,每次月青睡觉翻身的时候都能听到“咯吱咯吱”的响声。
不过,哪有自己嘲笑自己手艺差的道理。
月青依然在这张床上睡得安之若素。
可是现在,月青将人高马大的男子放到床上,这床便开始颤颤巍巍,随时有崩溃罢工的嫌疑。
拉起房中唯一的薄被盖在他身上,月青叉腰站在床前,想想觉得不太对,怕是应该替他检查检查才行。
月青从来都是实干派,三下五除二解了男子身上全部的衣服。
没想到这人脸上皮肤黝黑,身上倒是白嫩。就是全是刀叉剑戟造成的伤痕,差点没被戳成筛子。
这“筛子”怕也经过了一段艰难的逃难过程,有些伤口已经化脓,血水混着泥土,怎一个惨字了得。
最可怕的是,这“筛子”的五官已经开始渗出黑血,一看就是身中剧毒。
月青掏出腰间的荷包,里面装着出门时在太子殿下那里讹来的伤药和解毒丸。
肉痛的把药丸塞在他嘴里:“便宜你了,殿下亲手制作的解毒丸,能解百毒,千金难寻,若是你醒着跪着求我我也不给!”
郁闷的是,人家没有跪着求,还是昏迷不醒自己上赶着喂到嘴边。
纳兰德是被冻醒的。
大山夜里的风极大,呼呼地扫过树梢,宛如鬼哭狼嚎。
四周静悄悄,没有一丝声响。稍稍动了动身子便觉得身下摇晃得厉害,纳兰德赶紧停止动作。
“你醒了?”
不远处突然冒出声音。
“你是谁?”纳兰德下意识摸向腰间,陡然发现自己全身一丝不挂瞬间慌了神。
“别怕!”月青懒懒伸了个懒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