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死后的事,眼睛都闭了,也就假装不知道吧。
女工们垂泪,避难的乡民妇孺们也跟着哭。
常娘子搂着自己的三个孩子,忽然吼道:“哭有何用,哭完了蛮人就不攻城了?都住嘴,听听东家如何说!”
常娘子是差点死过一回的人了。
别人想自尽,她却不想自尽。
她自己死了没什么,让孩子们陪着一起死总归是不忍。
何婉大声赞道:
“常娘子说的对!哭有何用,我要烧织坊,又不是烧你们,让你们拿着趁手的武器,不是让你们坐以待毙的。如果蛮军杀到织坊来,要欺辱你们,你们为何不还手?男人是比女人力气大,一个女人打不过男人,十个女人肯定打得过,不反抗要受辱,那就反抗试试,我们自己争过才能认命!”
谁说女子就是柔弱的?
程卿是女子,程卿柔弱了吗,还不是一样站上了城墙面对蛮人的千军万马!
平时能躲在男子身后,享受庇护,现在确是非常时期。
横竖逃不过一死的话,拖着蛮兵一起死,那才算值得呢!
啼哭的女工们一脸呆滞。
何小姐刚才说什么,让她们杀蛮人?
蛮人的凶恶,连大魏男人都要害怕,她们只是女子……但不反抗,坐等受辱,的确是很憋屈啊!
如果没有蛮人攻城,她们可以一直呆在织坊。
在这里,她们有工钱拿,有饭吃,有衣穿,还能识字,物质上的保证,精神上的被认可,这样的日子她们像在梦中。
蛮人要把这一切毁了,她们为何不能和蛮人拼命?
女工们握紧手里的“武器”,咬紧了牙。
——何小姐说的没错,等蛮人打过来,她们就和蛮人拼了。
……
“停下,快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