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狍子,猎人绝不会空手而归,这种猎物傻的能自己送上门。
眼下正和程大娘子说话的,不就是人型傻狍子吗?
这在南方可稀罕,赶跑了这个,下一个还不知什么时候能撞上呢。
他把自己的理论一说,程卿给气笑了,拿眼瞪他:“你才是傻狍子。”
崔彦一直就觉得程卿眼睛长得好。
程卿的这一记眼刀瞪得没什么威慑力,黑白分明的一双眼,睫毛又翘又密,眼角有一道绯红的痕……可能是刚才程卿给他看原料时不小心沾了些干花瓣研磨的粉,这浅浅红痕,配上玫瑰香露的香氛,竟让崔彦有种酥麻感。
脖子麻麻的,手脚也麻麻的,让他动作都僵硬了。
所以,他才是真正的傻狍子?
程卿慢慢走下山坡去,崔彦在原地站了会儿才追上去。
我是傻狍子。
我不是傻狍子。
我她娘到底是不是傻狍子?
他要细想刚才那感觉,又心生畏惧。
那是不可能碰触的禁忌,崔彦本能抗拒……一旦迈过去,他和程卿恐怕不能做兄弟了。
崔彦追上去,程卿已经和那傻狍子、不,和那陌生的年轻人说上了话。
程卿真够单刀直入,不等大娘子反应过来,就自报家门,逼的对方不得不介绍自己。
“鄙姓纪,名皓,字子期,宣都人士”
姓纪?
程卿马上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她没和姓纪的打过交道,家在宣都府的,那范围就更广了。宣都府暂时还不是程卿熟悉的地盘。
崔彦拱手,“原是纪兄,纪兄这样的人物,从前竟未能结识,真令人扼腕!走走走,相见就是缘,你我到一旁好好叙话。”
崔彦虽然瘦了,体格还在,纪皓比他身形单薄,毫无还手之力就被崔彦给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