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儿就当了总管的人,打小儿与皇上就有情分在,皇上也信任他。如今更是荣升宫殿监大总管,手里攥着这宫里的大事小情,这宫里的许多事我知道得都不及他详细。所以这样的人,不能如处置鄂罗哩那般简单,总要多看看才行。”
月桂心下也有数儿。主子便是不用为了自己着想,也得为了三阿哥、四阿哥两位皇子着想。三阿哥大了,还好说;可是毕竟四阿哥迁居在即,等四阿哥到了撷芳殿去,那周围伺候的便都是太监了。
月桂便反倒释然笑笑,“主子这哪儿是将各宫主位的牌子交给他了?主子这压根儿是交到他手里一道考验——瞧他手里托着牌子的时候儿,意思倾向于哪一位,那主子便可多少知道他的心思了。”
廿廿说了这半晌的话,有些累了,又不愿大白天的就躺下了,这便只将手肘拄了炕桌儿面上,指尖撑了额角,半闭了眼假寐。
“……那你说,他会帮谁?”
月桂轻咬嘴唇,想了想,“……奴才忖着,他这些年不至于看不清宫中的情形,凭他的身份也犯不着要为哪位贵人说话。毕竟除了恩贵人之外,那些位贵人进宫的日子都不短了,若能得宠的,早就该得宠了不是?可若是还没得宠的,又岂是他一个太监三言两语就能左右皇上的?”
廿廿假寐着,听着月桂的话,不由得幽幽一笑,“……我说的,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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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庆十五年新春,一场大雪从三十儿晚上就开始徐徐落下,映着宫中朱墙红灯,格外喜庆。
待得大年初一天亮,外头便已然成了个玉苑琼林。便连性子安静的绵忻,都高兴得跑出门儿去,奔进雪中扑腾。
太和殿那边传来喜乐之声,是皇上一大早就赴堂子等各处行礼之后,正式升座太和殿,行元正的庆贺礼了。
随着庆贺礼完成的乐声渐歇,天上也雪住云开,阴云化作碧空,一片艳阳倾天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