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廿廿心下便是一颤,赶忙道,“十七爷又浑说了!这些话便是有理,又如何能是挂在嘴上,没事儿就说起来的?十七爷赶紧收了回去,以后可不准再这么没事儿就嘀咕出来了。”
十七爷赶紧咧开嘴傻乐一番,起身向廿廿请罪。
两人都笑了一会子,撇开那片刻的尴尬去。廿廿这才垂了眼帘,静静道,“……实则十七爷的心意,我都明白。这都是绵恺那孩子的造化,我替他谢过十七叔了。”
十七爷这才在越发深沉的暮色里,缓缓地又咧开嘴微笑开。
“……当年我小的时候儿,前头也有这么个当镜子的五叔。他们都说,看见小前儿的我,就好像看见当年五叔小时候儿似的。”
他说的“五叔”,便是和亲王弘昼。
“可是尽管宫里宫外几乎所有人都这么说,可是偏偏汗阿玛从来都没这么说过。那时候儿我小,便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儿,我那时候儿心下嘀咕啊,汗阿玛跟五叔同岁,一起长大的,那这世上便没人比汗阿玛更了解五叔的心性儿才对……那汗阿玛为何不这么说呢?”
廿廿听着,心下也是微微一动。
暮色越发地深了,十七爷坐在幽暗里轻轻地笑了几声儿,“要不说我那时候儿年纪小不懂事儿呢,这缘故是后来长大了些,才慢慢体味出来的。因为在世人眼里都是荒唐的五叔,也唯有汗阿玛心下最清楚,其实那根本就不是五叔真正的性子……”
“当年五叔敢当朝挥拳追打领班军机大臣讷亲,这样的事儿在外人眼里简直是糊涂至极了,可是汗阿玛却未曾真正追究,反倒在那件事儿之后,叫五叔为议政大臣……那便是汗阿玛心下完全明白五叔的表面糊涂之下,是在做什么呢。”
十七爷说完了,赶紧哎呀一声,朝廿廿拱手,“我又说走嘴了,不该在小嫂子面前提起讷亲来。”
廿廿也是缓缓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