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哥爷!”舒舒悚然而惊,一双眼又是愤恨,又是无奈地盯住绵宁去。
绵宁却事不关己一般摊了摊手,“瞧瞧,你这个人啊,就是爱叫人为难。你今晚上难为了我不要紧,你可别连你自己那兄弟都给一并为难了去,那就是你这个当姐姐的狠心了。”
舒舒自知,已无退路。
她反倒更是忍不住地笑了起来。不是她想要发狂,而是她当真觉着眼前的一切,是这样的可笑。
这一生嫁得皇子,又是这样一位天家的嫡长子,她觉着她这一生是找到了最好的前程和归宿。当年满心憧憬地嫁进宫来,一心的帮衬他,想要与他一起夺得这天下……何曾想,原来他始终都跟她隔着一层,这么多年来,就没有什么事儿是当真肯与她分享,真心褒奖过她的分担的。
这些年啊,这一场婚姻里,原来都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入戏太深。
她一垂眸,终是眨落一滴泪来。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一滴泪饱含了她整个儿的心啊。
她霍地抬头,一双眼紧紧凝注她的夫君,缓缓地笑了,“……当年我进宫挑选的时候儿,就觉着有些奇怪,周遭的太监和礼部官员们都瞅着我乐,一副神神秘秘的模样儿。”
“我知道我能被挑中,就凭我们家的家世。只是终究挑选不是只为了阿哥爷你一个人来挑的,被挑中的女子的未来也还有许多条路要去。第一拨儿的,当然是留在后宫里,成为皇上的内廷主位;第二拨儿,才是给皇子皇孙们为福晋;却也还有第三拨儿,是给那些近支宗室子弟们。故此,我就算自信必定能被挑中,可是终究未来将走向哪一条路,心下却是没底的。”
“直到那些人笑得叫我心下发毛,我慌了神儿,私下里问了我阿玛。凭我阿玛当年在宫中的地位,故此才叫我阿玛从神武门护军们那儿给问出了缘故来——他们有人瞧见了阿哥爷你当年早早儿地奔了神武门去,就等着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