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归理解,两兄弟面上这么僵着,心下毕竟不是滋味儿。
绵宁便丢开那装花生米的食碟儿,抬眸凝视绵恺。
——绵恺是小额娘的长子,眉眼之间全是小额娘的影子。
故此绵恺唱戏的时候儿,一旦扮上,那真叫好看,算得上是长眉斜飞,目若灿星。
如今绵恺长大,十一岁的少年,眉眼几乎已经定型儿,这股子相似就更加地明显了。
可是这也偏让绵宁不愿意面对绵恺。
绵宁便又别开了目光,笑笑道,“过完了年,我就随汗阿玛去谒陵,之后回京又在南苑行围,这才回宫……这一晃,咱们兄弟也有一个多月去没凑在一处说说话儿了。今晚上正好月色好,我忖着你应该还没睡下,我这就过来瞧瞧你来。”
“你是到了窜身量的时候儿了,我瞧着你这比一个月前都长高了。”绵宁说着,自己跟自己笑笑,“再不是哥哥打小儿看着的那个小孩儿了。”
也不知怎地,绵宁的这番话却叫绵恺觉着有些不舒服,他忍不住转了转脖子,就仿佛衣裳领子里有什么线头儿扎着他脖颈子了似的。
“……哥哥有什么教训的,就尽管说吧。不过这会子了别考功课,我晚上吃完了饭就犯糊涂,默的书都串了;等明儿大白天的,脑子清楚的时候儿,再给哥哥考校就是。”
绵宁无奈地苦笑,“谁说我今儿是来考你背书的?都这么晚了,便是师傅们也不能这会子还不叫你歇着啊。”
兴许也是绵宁自己少年老成的性子的缘故,他打小儿就自己一个皇子,所以不大会哄小孩儿。这几年间见了绵恺,能寻着的最安全的话题也就是问问绵恺的功课了。可是绵恺显然顶烦这个。
“咱们兄弟两个就聊聊天儿,说说闲话。”绵宁望住了绵恺,“你如今也大了,我这当哥哥的怎么还能一见着你就叫你背书不是?你眼见着就要成年了,咱们是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