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去取香器,可还是悄声嘱咐月柳,叫她去瞧瞧諴妃、吉嫔几位那边儿,谁闲着呢,便请过来陪主子说会儿话,排遣排遣才是。
廿廿刚将承托香料的贝母片烧热了,正待添香,吉嫔就不等通传,已是自己掀帘子走了进来。
“……哟,怎么要拈香不到佛堂去,皇后娘娘连这两步道儿都懒得走啦?看样子,从今后皇后娘娘这寝殿,也要改成佛堂了不是?”
礼佛乃是虔诚之事,宫里这么大地方儿,没的随便在寝殿里就供佛了,故此各宫都在正殿前殿暖阁里郑重地单设佛堂,供该宫中居住的嫔妃们拈香之用。旁的宫里规矩都是如此严谨,皇后的正宫里就更应该如此,吉嫔抓住的就是这个话把儿。
叫吉嫔这么一说,廿廿心下那股子香烟一般的惆怅,便都聚不成形儿了,瞬间就散了开去。
“谁说我是礼佛呢?我这不过是普通弄香罢了,顶多是想熏一熏我这屋子,可没用藏香和线香去。”
吉嫔走过来,却故意往廿廿心口窝上瞅了一眼,“我瞧着,皇后娘娘还是在侍弄你自己个儿心底下的那尊佛吧?所谓请佛容易送佛难,佛也不仅仅是喜乐一相,若侍弄不好了,一样狰狞怖人。”
吉嫔说得含蓄,什么都没露出来,却偏是这样的话反倒能一下儿就戳中了廿廿的心事去。
佛也是人,人也成佛,明明在心中小心翼翼的,供着他、捧着他的,可是总是料不到,纵然万般小心之后,这佛还是一样能露出凶相来。
“姐姐快过来坐。”有了吉嫔的相伴,廿廿便将香器撂在了一边,专拉着吉嫔的手,过一旁坐炕上去说话儿。
吉嫔是汉姓人,喝不惯奶茶,廿廿特为的要了清茶。茶端上来,吉嫔一边用碗盖儿刮着浮上的茶叶,一边瞟着廿廿看,“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又或者说我天生就是好事儿的人。方才我在外头遛弯儿呢,可巧瞧见了一个人从你宫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