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所有人的眼睛都盯在那托盘里皇上恩赏的物件儿上呢。
——却也因此,压根儿就没人注意那托盘儿里当衬底儿的五谷去;就更不会有人深思想到那承托五谷的托盘儿所能寄予的意义去。
便是返回来去想那小小的一盘佛珠,本也是宫中皇子皇孙们常用的抓周之物,无论是那丝绦,还是珠子,用料都不是什么贵重之物,颜色还暗沉,就连那丝绦穗子的颜色其实都是矮一等的,不是皇子们该用的颜色。
当时就连四喜本人都有点儿遗憾这佛珠的黯淡普通去,还寻思着怎么给弄个不符合皇子身份的颜色去的?——这会子想来才明白,那佛珠果然不是皇子该用的级别,而是皇孙的呀;而且还是普通的皇孙,并非什么皇元孙之类特别的皇孙身份去。
因为,当年先帝爷抓周的时候儿,他可不仅仅是个皇孙嘛;而且还只是个皇子的侍妾所出的皇孙,压根儿就没什么身份的呀!
便因那佛珠的黯淡和普通,想必后宫众人也不会当成什么要紧的去。至于那会子的拍掌欢呼,也只是觉着这是皇上的御赐之物,算是给皇上颜面,却不是真觉着这物件儿对四阿哥本身有什么好的去了。
四喜这会子越是回想,就越是忍不住地乐啊。
——天子的心,可真不是他这么一个当奴才的能猜到的。要不然这世上人跟人怎么不一样儿呢,即便是他这样儿在皇上和皇后娘娘跟前伺候这么些年的人了,不是还一样儿一说就一头的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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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完了绵忻抓周的事儿,皇上祭社稷大礼成了之后,紧接着下来就又马不停蹄地前去恭谒皇陵。
这一回,因为还有孝淑皇后的陵,故此二阿哥绵宁随驾同行。
宫中闲适下来,廿廿终于得了空,将眸光投向撷芳殿那边儿。
和世泰黄马褂那件事儿还压在她心上,她需要知晓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能在銮仪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