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眼泪却并未因此给止住,依旧从她眼角破堤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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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内务府大臣送来信儿,说宫中已经将如贵人在储秀宫里的配殿给布置好了,待得内廷主子们离了圆明园回宫,如贵人就可直接住进去了。
傍晚时分,皇上也终于结束了南苑多日的行围,赶回了圆明园来。
皇上回来,终叫廿廿松了口气儿去。
皇帝换好了衣裳,便偏首瞧着廿廿微笑,“着急了吧?爷没忘了大事儿。”
廿廿故意撅了撅嘴,“皇上说嘴……若没忘了,怎么那日天还没亮,便着急忙慌地就走了?便是南苑还在行围,早一个时辰、晚一个时辰仿佛也没那么打紧。”
皇帝笑笑没说话。
廿廿心下微微一沉,忙上前握住了皇帝的手去,“难道……是有事儿?妾身方才失言了,还请皇上治罪。”
皇帝含笑挽着廿廿的手,一齐到炕边儿坐下。
“是有点儿事,不过爷原本不想与你说,也省得你跟着悬心。”
廿廿十根手指头一齐攥着皇上一只手的五根手指头,“没事儿,皇上说说吧。”
皇帝笑笑,眉宇间极力藏住不豫之色,“湖北的用兵大局已了,大臣们结算湖北这些年来军费支出,竟发现有滥支滥应的事情发生。”
廿廿的心便也跟着咯噔一声。
回想当年朝廷拨往湖北的军费,每一两个月就动辄数十万、上百万的银两去。每次一听那数儿,廿廿都觉着自己心慌心悸的,就更何况每年的军费汇总起来,乃至这十多年的总数额了……廿廿这会子都不敢听那个数目字儿。
为了湖北的军费,这些年来朝廷上下当真是节衣缩食。先帝老爷子留下的库银,也几乎都给抖落得差不多了……那么多的银两如流水般的泼了出去,为的是剿灭教匪,为的是江山的稳定。
可是若有人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