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杯茶、一番言谈之后,如贵人心下也已经对芸贵人的性子摸了个大概齐去。
芸贵人终是没能等回吉嫔来,心下有些不稳当,便还是起身告辞。
如贵人亲自送到钟粹门口,远远望着那大步流星而去的背影,缓缓地勾起了唇角来。
星溪在旁轻声道,“奴才瞧着,这芸贵人倒不是个忒有心眼儿的。”
如贵人无声而笑,“……咱们兴许未必了解这新进宫的芸贵人,可是咱们好歹该了解吉嫔娘娘的性子。这后宫里的人啊,能比吉嫔娘娘心眼儿还多的人,当真屈指可数。”
“吉嫔娘娘既安排芸贵人住永寿宫,而安排那李贵人远远地住在承乾宫来,那这芸贵人和李贵人的性子,咱们心下就早该明白了。”
若那芸贵人是个心思深沉的,吉嫔如何能将她给放在永寿宫去?
从这些日子来李贵人的病,再到今日所见芸贵人的言谈,果然印证了如贵人心下的猜想去。
星溪点点头,“主子瞧着,这芸贵人和李贵人,会不会斗起来?”
如贵人轻轻哂了一声,“芸贵人倒也是个粗中有细的,虽说心下不甘,不过知道自己毕竟刚进宫,还没个倚仗,这便还不想跟李贵人掰了去。”
如贵人说着转身朝内走,“……不过,从明儿起,她怕要按捺不住了。”
星溪想了想,悄然打量如贵人的神色,“主子是希望……她们两个斗起来?”
廊檐幽幽,如贵人的眉眼全都罩在幽影里,“后宫里的争斗,又岂是咱们希望没有就能当真没有的?只要进了这后宫啊,只要想要熬个出头之日的,那便必定得是自己拼争出来的。等,是等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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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近端午,每一年里固定除五毒的日子。
华妃因多年前的旧事使然,每年到了这个时节,便总有些心神不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