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审官又传讯了陈德在京服役过的几个家主,几个家主说“陈德素常原是安静,”“并无闹事”,“平日并无闲人来往”。
事已至此,皇上也终究不希望此案牵连再多——参与会审的大臣们,若为了完成皇命,再颇多株连,倒已经并非皇上本意。
皇帝决定不再追问,只以陈德一人、二子为罪犯,了结此案。
二十四日,陈德与两个儿子伏法。
可是陈德在人心之中掀起的波澜,却没办法以他们父子的伏法而平息下去——陈德的口供不合情理,而他越是咬定了不改口,就越证明他背后必定还另有指使之人,而且这个指使之人的身份颇高。
这几日间皇上处置陈德,廿廿不动声色,只温柔陪伴皇上。
待得此事处置完毕,廿廿才悄然只带了月桂和四喜,到翊坤宫去见諴妃。
三公主、四公主相继下嫁出宫,随着春来,这翊坤宫倒越发安静了。
諴妃赶忙攥住了廿廿的手问,“皇上可好?这几日也不敢去养心殿请安……”
廿廿含笑点头,“皇上没事儿。这事儿虽然发生在眼巴前儿,可是究竟才是多大一点子的事儿呢。再说陈德也终究是受天威震慑,皇上辇轿行过之时,他并未敢抽刀上前;待得他奔突上前时,皇上的轿辇早已进了宫了。”
諴妃这才长舒一口气,按着心口连着叫了几声“阿弥陀佛”。
“只是,倒不知皇上那边儿可问出实情来了?什么人便是不想活了,竟都有这样大的胆子去不成?”諴妃也觉着不对劲儿。
廿廿按了按諴妃的手,“实则不论是皇上,还是我,心下何尝不与刘姐姐想得一样儿去呢?此事必定后头另有指使之人,只是皇上不愿再多做牵连罢了……”
諴妃便也面色微微一变,“难道,还是那些心怀不满的宗室?”
廿廿眸光轻转,见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