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进福亲自给曹进喜摆上,将酒都给倒上。
曹进喜点点头,“你也同桌儿吧。”
王进福这才上了炕,也盘腿坐下,与曹进喜隔着炕桌儿面对面吃起酒来。
菜做得不错,酒也正好温到了火候儿,可是王进福还是瞧出来,曹进喜有些二意思思的,心思压根儿就不在这酒菜上。
王进福这便撂下了筷子,赶紧又问,“师父心里头若有事儿,还是告诉我吧。我一定想辙替您圆了去。”
曹进喜瞟王进福一眼,摇摇头,“你圆不了。”
曹进喜说着就扭过身儿去了,也没心思喝酒吃菜,便将自己的袜子扒下来,抓了针线来,略微有些笨拙地自己缝着。
按说他们这些当了多年太监的,自己照顾自己也不是一朝一夕了,缝缝补补什么的原不在话下。只是到了他们几个这个身份的,因也多年不亲自捏针线了,难免又有些荒疏了去。
王进福便赶忙道,“师父您放着,我待会儿找人给您缝去。”
曹进喜叹了口气,“找人?找谁啊?找那些姑奶奶……我看还是算了吧。”
这宫里的女子,不管是包衣佐领下的,还是内管领的,统统全都是在旗的。对于皇家来说,她们是奴才,可是在太监们跟前,那可都是惹不起的姑奶奶了。
寻常他们有个需要缝缝补补的,交给人家内管领下的针线妇人去,人家都看不起他们,时常给他们甩脸子看。
——若论这一点,他们都比不上各位嫔妃宫里的太监。因各嫔妃宫里都有女子,最不济还有妈妈们,对自己宫里的太监们都有所求,情分也深,自然有人帮他们缝缝补补的。
可惜御前没有女子,也没有妇差,一水儿全都是太监。便是品级高些,那也没用,终究都是大懒支小懒罢了。
瞧着曹进喜这会子这执拗劲儿,王进福终于隐隐约约咂摸出些味道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