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意外,回应曹进喜,也是淡淡的。
曹进喜赶忙收起了笑,告退出去。月桐轻声问,“不赏么?这位曹爷,可是皇上跟前举足轻重的。有他主动孝敬主子,这自是难得的。”
曹进喜是养心殿的奏事太监,是御前的,故此并没有义务给皇后回这个话儿。这是曹进喜额外的“孝敬”,是从多年的情分来的,按说皇后该赏。
廿廿却摇头,“……他与我是有些旧情分,可是有些事却不是他该上赶着做的。”
月桐有点不太好拿捏这里头的分寸,轻声道,“可您是皇后啊,他便也自当是您的奴才。他这也是忠心主子呢。”
廿廿微微笑了笑,安慰月桐,伸手握了握月桐的手。
“这世上最难的,不是将人与人的距离由远拉近;而是一旦拉近了之后,又要该如何保持住距离去。‘亲密无间’自是个好词儿,但是要分谁跟谁之间;若这世上任何人之间都亲密无间了去,那这世上的规矩就全都乱了。”
“宫里的太监们尤其如此。便说雍正朝的苏培盛,到了雍正晚年,已经敢与皇子同席并坐,一起用饭……”
月桐点头,“若是距离太近了,便会有人忘了自己的本分。”
廿廿点头,“你们也记着,你们是我宫里人,我便时常宿在养心殿,你们也要跟御前的人分得清楚些才好。更没必要为了我,曲意去与他们交好。”
御前伺候的,只有太监而没有女子,故此各宫主位身边儿年轻的女子们,难免成了叫太监们眼中一亮的去。
时常也总有太监进进出出之时,有意无意地照着月桐脸上身上多扫几眼去,倒叫廿廿留了意——月桂年纪大,在宫里日子也久,他们倒不敢。
“与他们远着点儿,才叫他们永远不敢忘了敬重。”廿廿轻抚月桐的手,“你还小,你尤其要记住这一点。”
门帘子一挑,皇帝终于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