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他知道;故此她凝视完小额娘,随即就来看着他,这动作颇叫他心头微紧。
舒舒摇摇头,“没看什么……就是想看看,阿哥爷可瞧见皇后额娘此时的神情了?阿哥爷若是看见了,又会做如何想?”
绵宁微微眯起眼来,“你……这又是何意?”
廿廿轿辇已入内宫门,传下话儿来,叫众人各自散了。
绵宁与舒舒相偕回撷芳殿,长长的夹道,仿佛这漫长的人生。
“我只是想问阿哥爷,我阿玛也已经不在了,阿哥爷来日……又要做如何打算?”
“嗯?”绵宁谨慎回望,确定周遭并无其他人等,便眯了眼凝望妻子侧脸,“你这,又是说的什么话?”
舒舒悠长地叹息了一声,“额娘已经不在了,阿哥爷外家官职又有限,阿哥爷在外家唯一可以倚重的大舅爷,如今又犯错被贬去西陵了……”
“原本,好歹阿哥爷身边儿原本还有我阿玛在。我与阿哥爷夫妻一体,我的母家自然是全心全意支持阿哥爷……可是如今,就连我阿玛也不在了。阿哥爷能倚重的两位外家长辈,死的死,贬的贬,阿哥爷便一个都指望不上了。”
“可是此时阿哥爷再瞧瞧,皇后额娘麾下却渐渐人强马壮——待得肃亲王家缓过气儿来,睿亲王家几个阿哥都长成了,那皇后才真叫羽翼养成,再难撼动了。”
“有这样的额娘扶持,三阿哥稳稳当当地一天一天长大……阿哥爷难道就一点儿都不担心么?”
绵宁眼中是超乎年纪的、也是舒舒一眼望不穿的幽远之色。
“……皇后额娘,不仅是老三的额娘,也是我的额娘。你想多了。小额娘如今中宫地位日稳,我这当儿子的,只有欢喜,哪里要想别的什么去?”
舒舒笑,不敢出声,也是出不来声,只是无声地笑得躬下了腰去。
绵宁蹙眉,“你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