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桐静静听着,等星楣说完了,才幽幽抬眸。
“姐姐知道,我就是顶替姐姐的缺,才能到主子跟前出上差的吧?所以姐姐想,若姐姐又回到主子跟前去,那我哪儿还有缺了?”
月桐说着抽开手臂,后退两步,眸光清冷,“对不住了姐姐,姐姐这番话,我是一个字儿都不会到主子跟前说的。也请姐姐安分守己,死了那份儿心,好好儿在钟粹宫里伺候吧。”
“你,好大的胆子!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谁,竟敢与我这么说话!”星楣恼得冲上来就要打月桐。
却不成想,手臂却被月桐更用力地隔开,震得星楣手腕一阵酸痛。
——眼前的女孩儿,再不是当初刚进宫时,那个只有十三岁、什么也不懂的“小眼儿”了。
也是在皇后宫里久了,地位使然,这女孩儿如今眼神坚定,骨子里更透出一种超乎年纪的不怒自威来。
“姐姐自重!咱们都是宫里当差的女子,若当真厮打起来,便两个人都要获罪,就更在宫里留不住了。”
“况且,姐姐别忘了,我刚进宫的时候儿,是粗使的丫头,比不得姐姐多年如二主子一般的养尊处优。论力气,我可比姐姐大得多,姐姐再用拳脚,在我这儿可占不到半分的便宜去!”
“再者说……我倒要提醒姐姐一句,今早上皇后主子已然下了内旨:姐姐已经被拨给了春主子使唤,那就是钟粹宫的女子了。凭姐姐一个贵人名下、钟粹宫女子,胆敢对我这皇后名下的储秀宫女子这般,那就是以下犯上!”
星楣一个踉跄,手臂颓然地垂下来。
月桐静静抬眸,泠泠盯住星楣,“……储秀宫,姐姐再也回不去了。姐姐与其怨天怨地,不如扪心自问。这条宫里的路,姐姐原本顺风顺水,何至于一步一步地走到了今日来。”
月桐说完,扭身就走,头也不回。
星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