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妃娘娘说,这一年啊小妾在钟粹宫中,不想念皇上,不想念母家,不想念宫中其他姐妹,反倒最为想念的是莹妃娘娘你啊。”
莹妃倏然寒了双目,“你想念我做甚么?”
春贵人缓缓道,“……许是,小妾终究与莹妃娘娘是一同入宫的吧,情分自然要比旁人都深。小妾更曾经是莹妃娘娘房里的使女,这些年早已习惯了对莹妃娘娘言听计从、俯首帖耳。”
莹妃便是一震,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春贵人,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你刚被解了禁足,怎么这一年竟是白关着了,便是出来还不知悔改么?”
春贵人不慌不忙道,“莹妃娘娘这是怎么了?怎么仿佛这么怕小妾说话似的?便是小妾犯错,皇上也只是罚小妾禁足而已,并非封口。怎么,莹妃娘娘想的却与皇上不同?还是说……莹妃娘娘倒觉着皇上罚的不够合适,应该再加上莹妃娘娘所说的这一宗去?”
“你!你少诬赖我!”莹妃气得双眼圆睁。
别看春贵人的性子一向与世无争,可是一旦尖利起来,却也是每每都令她束手无措的对手。这些年了,她就几乎没有一次真正地在嘴仗上赢过春贵人去。
她这些年自诩曾经利用过孝淑皇后,打败过眼前的这位皇后,可是她最大的污点,倒是自己房里的使女趁机爬上了阿哥爷的卧榻,成了曾经与她平起平坐的格格去。
“莹妃娘娘既然不是此意,那就好。那就烦劳莹妃娘娘由着小妾说话就是。便在此处,若小妾所言有不当的,想必皇后娘娘自会出言阻止,不劳莹妃娘娘费心。”
諴妃看了廿廿一眼,两人无声交换了个眼神。
廿廿明白,这是諴妃也瞧出春贵人一年之后的性子有所改变之处。
廿廿静静点点头,适时出声道,“……一年没见,春贵人今儿才来与姐妹们重聚,自有一肚子的话想说,这也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