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居住在克勤郡王府里的侄儿享受着。
恒谨再眯眼朝门内瞧瞧。
他来的时辰也不短了,按说外头这么些门房磕头行礼的,动静也不小了,新封的克勤郡王好歹还是他亲侄儿,怎么着也该出来瞧瞧吧。
可是那大门内……静得宛如一汪冰冷的水,一丝儿波纹儿都没有。
恒谨咬了咬牙,使劲地勾了勾唇角。
得,他明白,什么叔侄的辈分,放在高高在上的克勤郡王和闲散宗室的区别里,那就p都不值。他这个侄儿本就是嫡孙,从前因为他兄长去世得早,而没能承袭上王爵,心下对他这个当叔叔的就挺不满的。如今终于找补回来了,可要高高端起来,不搭理他了!
再者,他是因为冲撞皇后而获的罪,人家那新封的克勤郡王可不得向皇后表现着点儿么,这才要跟他离得远远儿的才好呢!
瞧着他这么往里张望,门上的人有些不好意思,赶紧道,“今儿……王爷和福晋都没在家。这不,年根儿下头了,进宫了。”
恒谨摆摆手,“罢了,就算在家,我也不打算进去了。我进去算什么呢,是该给我这王爷侄儿行礼还是不行礼啊?我瞧着他也得下不来台,我又何苦难为他去。”
“得了,我这就走了,你们也甭进内通禀了。天儿冷,路远,我正累着呢,得赶紧回去歇着去。”
门房们好歹行礼恭送,外兼将他那边住处的道儿又给指了指。
恒谨闭了闭眼,他曾经名下的几处官房,他不至于记不住。只不过眼下这间曾经是地脚最不好,他最不放在心上的——甚至,那处地脚儿连一口甜水井都没有,喝的都是涩水井里的水。
可是如今倒好,最不愿意去的地方儿,却也成为他唯一的归处了。
他摇摇头,“罢了,罢了,我走了,你们也都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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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黯然地爬上马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