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赴木兰,皇帝没能率领皇子皇孙等入围演练,这便有回京补上的意味。
廿廿知道,倘若她担心的事情是真,一旦有变乱起,那么皇上能够依靠的自然是皇子皇孙这些直系血统的子侄一辈,故此此番行射,乃是聚拢人心的一步好棋。
廿廿便亲自抱了绵恺去。
吓得奶口嬷嬷董氏她们不敢拦着,倒是春常在和周氏都追了出来,“……三阿哥还这么小!那些弓箭不长眼睛的!”
廿廿却不停步。
皇上目下只有绵宁一个长成的皇子,可是绵宁这个年岁还不济事,皇上难免显得有些人单影只。
“绵恺虽说还小,可也过周岁儿了。便不能拉弓,好歹还能坐着,那便到马背上坐着去!”
周妈妈终究是后入旗的汉人,不明白旗人的孩子从小就要爬上马背的道理,这听了便更是吓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我的好格格……这,这若是掉下来可怎么办?”
廿廿发狠道,“他若当真从马背上掉下来,那他就不配当大清的皇子!”
廿廿嘴上是硬,但是到了“出入贤良门”的宫门口,还是心疼得有些要落泪。
外头都是皇子皇孙,大多数都是成年男子,廿廿不便迈出宫门去。她遥遥看着已经戎装上马,手握雕弓的皇帝,以及周遭手握彤弓的一众王公贝勒们,想着该将绵恺托付给谁。
皇上和太上皇隔得都远,近处的王公贝勒和侍卫也都不是很熟,廿廿正在犹豫之间,却忽然见绵宁转身向她走了过来。
廿廿倒是心下一宽,望着绵宁走过来,含笑道,“二阿哥越发耳聪目明,隔这么远,竟也瞧见我来了。待会儿二阿哥施射,必定连发连中。”
绵宁眼底微微一晃。
当年他在避暑山庄,射箭难中,倒叫比他还小好几岁的绵庆得了汗玛法赏的黄马褂去……少年心灰,都是因为有眼前的小额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