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可好么?我额娘是皇后,她既病了,小额娘不用去侍疾的么?”
廿廿听出了少年的怨气来。那青锐的、还有些不懂隐藏的,却也是带着脆弱的。
廿廿轻轻叹了口气,“二阿哥,作为贵妃,我该做的自然都做了。我多次问过你汗阿玛,请旨去给主子娘娘侍疾,是你汗阿玛坚持说,主子娘娘需要静养,且没什么重病,只是需要清静些,故此不需要侍疾。”
“你汗阿玛不仅是阿玛,更是天子,他既这样说,我唯有遵旨。”
绵宁轻轻闭上眼睛,“……小额娘只管忙着在外代替我额娘,受命妇行礼,陪汗阿玛召见外藩,以及在汗玛法跟前尽子妇孝道。”
廿廿心下也是微微一颤。
“二阿哥,我明白你的人子之心,可是这些事本是我这个当贵妃的,在主子娘娘身子不适之时应该扛起来的责任,不是我抢来的。你心下着急,我不怪你,可是你若继续按着这个思绪去想,那咱们母子这些年的情分,便都白费了。”
廿廿垂首,摇摇头,“我是什么样的为人,我以为二阿哥你即便是年岁小,可凭你的聪慧,也总该明白。你若不肯信,那我也自再没什么可说的。”
绵宁陷入犹豫,能见出十四岁的少年颇为挣扎。
廿廿高高抬起下颌,“二阿哥先回去吧。我知道你为难,一时半刻想不清楚,我也不为难你,容得你回去慢慢儿想。”
廿廿伸手搭着星桂的手,踩着高高的旗鞋从绵宁身边走过。
绵宁忽地又转身道,“小额娘留步!儿子还有一事……儿子见小额娘手里拿着汗玛法所赐如意,那儿子倒想知道,皇后额娘的千秋在即,那陈设的如意在热河行宫里,可还陈设?”
廿廿转过头来,静静凝视着绵宁,“二阿哥,你又问错人了。你还是要去问你汗阿玛,或者内务府的大臣们。给你额娘过千秋的事儿,是他们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