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了,仗着酒劲捉着十七叔的手臂落泪问,“……十七叔,为何就连您,也负了侄儿一场托付去?”
直到那时,他才知道廿廿竟然是要指给十五叔的。他才知道他竟然办了多大的一场荒唐事——他竟去求十五叔帮他求情,成全他和廿廿去!
也是直到那时他才明白,一向对他关爱有加的十五叔,为何嘴上答应了,却迟迟不肯帮他。
可是十五叔倒也罢了,为何连十七叔也是如此?
那日十七叔揽着他的肩膀头,苦笑着说,“小九啊,是你跟十七叔说,是钮祜禄氏啊!”
“钮祜禄氏的侍读学生,内里自然以你福晋的身份为贵,十七叔自然想给你最尊贵的啊……”
他仗着酒劲可以落泪,可是他却明白,一旦酒醒了,他便连一个字都不能再随便抱怨出口。
他啊,虽然贵为皇孙,虽然是皇家十二房的承继之人,可是他连自己的命运都看顾不过来……他又如何还敢抱怨去?
他唯有接受。
一切的一切,不管他愿意与否,从出生以来就都不由得他自己选择。
只能咬着牙接受,还要努力笑出来,告诉旁人,“这是我得到的恩典”。
唯有如此,他才能活下来;才能,尽可能地活得好一点。
所以,事过这么久了,他知道他原本已经不应该再主动提起她来。
尤其是在十五叔的嫡长子绵宁面前。
可是……苍天,他就是忍不住,就是执念一般,想着哪怕只是提到她,也能叫他的心下滑过一丝慰藉,勾起一点点回忆的甜。
绵宁含笑答,“是。就是小额娘。”
绵偲心下钝痛更深。
他闭上眼,用力地吸气,“那倒奇怪了,你为何高兴若此?”
绵宁是十五福晋的儿子,原本心下该为自己的母亲有所不平才是;怎会还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