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浅得可以看清鹅卵石和小鱼小虾的明净小溪,白秋月早就察觉了。
女儿每回见到尉迟钊,就会心情极好。
而尉迟钊也开始不时送些小玩意儿给女儿,都不贵重,却极有趣。
比如街边的泥偶,草编的蚱蜢,偶然也会附上一张短笺,三言两语,逗个乐子。
大人们看了极其幼稚的东西,偏偏女儿看了极为开心。还时不时回上一两样小玩意儿,这一来二去,就越发熟稔。
有时见面听到旁人说起什么,二人还会抬头对视,会心一笑,竟是旁人再也插不进去的默契。
等到尉迟钊这次要离京回宁州奔丧,特意将母亲给他的白鹰,托付给和嘉照顾的时候,白秋月心里就有数了。
这白鹰是许惜颜给的,意在有事时,紧急传递消息。
许家那么多人,尉迟家在京城也不是没人,为何偏偏托付给和嘉一个外人?
什么女孩子家心细,能照顾得更好些,全是借口。
他就是担心和嘉有事,才会特意留下白鹰。
可和嘉一个女孩子,在京城父母的庇护之下,能有什么要紧事,还非得巴巴儿的给他去信?
这不是糊涂,而是关心则乱。
因为担心,因为在意,才肯尽心尽力,替人着想。
就象她家那个傻丫头,也会担心尉迟钊路上会没吃没喝,就偷偷下厨给他烙了一大堆的饼。
也不看看这大热的天,如何存放得住?
白秋月没有觉得两个孩子幼稚,反而挺感动的。
人也只有在这样青涩的年纪,这样单纯美好的情感里,才会做上这样一堆傻事。
不过如今当真有事,倒发现孩子们做的并不全是无用功。
眼看着和嘉亲手放出白鹰,白秋月眉头轻皱,心中更加替许惜颜,也替宁州百姓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