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自己怎么就糊涂猪油蒙了心,硬是看不穿呢?
不,
不是她看不穿,是她根本就不敢看穿。
若是看穿,就得承认她一早犯下的错。
她,她害怕啊!
真要承认儿子是自己害的,那她还能理直气壮当金光侯府的三少夫人么?她还能心安理得的享受婆家的荣华富贵,毫不心虚?
上官穗想哭,却已经没有了眼泪,只是红着眼睛瞪着弟弟,垂死挣扎,“你既早就明白,为何不一早不告诉我?”
上官敖给她这神情吓了一跳,随即叫屈,“姐你怎么能这么说呢?爹过世时,我才几岁?也就是这几年渐渐大了,才算看明白过来。你细想想,这几年你每次回来,我哪回没劝过你?就今年端午你回来送礼,我还说呢,天气太热,打发下人送送东西就好,省得你来回中暑。我总不能明明白白叫你别回娘家了吧?那岂不是讨打?你也得多心疑我了。”
上官穗细细一想,还真是如此。
也不止是上官敖,其实族里还是有几个从前跟爹交好的长辈婶娘,都曾经提点过她的。
还有爹爹的至交闵师伯,也来探望过她好几回,还跟她说起女子出嫁从夫的道理。
可自己,自己当时怎么就那么不爱听呢?
还以为人家托大,仗着辈分故意教训她,各种不高兴,回头竟索性再不肯见,断了交情。
如今想想,她简直是在犯浑!
还有爹爹,上官穗蓦地想起,原本最疼爱她的爹爹,过世前是怎么跟她说?
叫她在夫家好生侍奉婆母,尊敬兄嫂,跟丈夫和睦相处,生儿育女……
爹爹还不放心的说,最担心她身上的书呆子气,叫她往后若是有拿不准的事情,就听兄嫂,听婆母,听丈夫的。
可没有半个字,叫她听她娘,听娘家人的。
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