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人,她真的没有坏心。
她也是做娘的,怎么可能会去害自己的亲生儿子?
可当尉迟均问她,到底知不知道老家有软脚瘟时,上官穗答不出来了。
她能说不知道吗?
若说了,她做人最后的一点良心,也就没有了。丈夫也根本不会信。
可若说知道,她又为什么非要冒险,把儿子带回去?
上官穗无法解释。
马车摇摇晃晃,是几时到的上官府,她又是怎么下的车,上官穗全然记不清了。
等她清醒过来的时候,丈夫已经走了,满屋子叔伯婶娘们都围着她骂。
“……你怎地这般没用?这样给人送回来,回头你叫家里怎么出去见人?”
亲娘虞氏也在哭,一下一下重重拍打着她,打得她的肩背一阵阵钝痛,“我怎么生出你这个孽障?你这是成心不让我好过,逼着我去死么?”
上官穗更加糊涂了。
不过他们让她去闹的么?
怎地婆子不承认,连他们也不认了?
她雪白着脸,张着嘴想说话,却是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脑子里浮浮沉沉,想是漂浮在无边的暴风雨的海里。上不得,下不得。喘不上气,又偏偏不能沉进去溺毙。
然后,她听到有人尖声来报,“大喜,大喜啊!”
什么喜事?
家里还能有什么喜事?
可惜上官穗还没能听明白,当人群一窝蜂的散开,她终于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等到上官穗再度醒来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
她的眼皮酸涩,浑身酸痛,大概是昨儿闹得太累了,哭得太狠,也可能是娘家的床太硬了,硌得她浑身难受。
上官穗忽地一阵难过,自打爹没了,她的闺房虽还保留着,但里面的好家具却是一件也没有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