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庆府离京城,何止千百里,她只要抵死了不认,能奈她何?
虞氏想到这儿,反而不着急了,还姿态娴雅的在肩舆上弹了弹染得猩红的长长指甲。
“哟,这哪来的野丫头,口气不小。谁僭越,谁僭越了?来人呀,还不给我将她拿下,省得她在这里妖言惑众。”
“你敢!”段猛怒了,“这是我们升平郡主,皇上亲封的!”
虞氏冷笑,“你说她是皇上封的,就是皇上封的?请问你谁呀?横竖我不认得,我们长兴侯府也没人认得。想告状,也得等你们能回了京城再说。将那丫头衣裳扒了,我仔细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
她这竟是耍起无赖,想先下手为强了。
倒也不敢杀人灭口,只要将许惜颜抓了,扒了她的衣裳,让她名声有损,不敢声张。那么虞氏僭越的事情,自然也就一笔勾销了。
只可惜她算盘打得虽精,却敌不过一根鞭子。
嗖!
鞭子飞出,直接抽到虞氏身上,将她从肩舆上打落下来。摔得惨叫一声,狼狈不堪。
“母亲!”
邓旭匆匆赶来,见此情形,脸都白了。
短短数日,他瘦了许多,神色也极憔悴。
从许桐放走马匹,与家里决裂那日起,他的世界好似全然翻了个个儿,变得面目全非。
他想讲道理,可没人听他的。
他再委屈求全,也讨好不到身边的任何一个人。
直到刚刚,听说许家人已经打上门来,他还有些不敢置信。
直到父亲匆匆赶来,将钥匙交给他,“快去看看!总之你是丈夫,就得拿出夫纲。无论如何,得帮着你娘把事情压下,懂么?”
这是叫娘唱红脸,他唱白脸?
原来爹娘祖母根本不是老糊涂,他们显然知道自己是错的,却不愿意承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