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跪下,“祖母,娘!算了吧,真逼死媳妇,长兴侯府如何跟许家交待?那马本也是她的嫁妆——”
啪!
一巴掌重重打在他的脸上,虞氏平常慈爱的眉眼,凌厉凶狠。
“她既嫁了我们家,嫁妆就是我们家的!你祖母肯要,那是赏她的脸。她既不识抬举,好呀,把大门给我钉死,谁都不许送饭,我看她能撑几时?”
义阳长公主这才气顺,“哼,跟许家交待什么?天高皇帝远,能奈我何?一个短命暴毙,病逝的媳妇,我们还嫌许家晦气呢!旭儿起来,回头祖母给你再说门好亲事。”
邓旭惊呆了。
他原以为,媳妇和亲娘祖母不和,不过是妇人间的家长里短,婆媳间的磕磕碰碰,算不得什么。
但此时,他方才意识到,亲娘和祖母压根就没有把许桐当作一家人,不过是一个随时可以让她去死的外人。
要说娘和祖母也是为人妻,为人母的妇人,她们为何就能这般残忍对待自己的发妻,自己的元配?
邓旭彻底迷惘了。
可虞氏,还管他讨要许桐的嫁妆钥匙,“娘给你收着。这些琐事,娘替你打量就是。”
在习惯性的就要递出钥匙时,邓旭忽地清醒了。
“娘的嫁妆,祖母的嫁妆,也是自己收着的吧?媳妇的,还是还她好了。”
他一扬手,一大串钥匙,高高飞起一个抛物线,飞过被大铁链子锁起来的院门,跌进院里。
听着院外再度响起的呵斥和责骂声,再看着婆子满脸欲言又止,送进来的钥匙,许桐脸上表情,苦涩难言。
她知道,邓旭其实是个好人。
可他的问题,就是太好了。
永远都是以善意去揣度人,永远那么助人为乐,甚至到牺牲妻儿的地步。
这样的男人,做朋友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