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荔枝亦是如此。
只是女孩眼角,过早刻上了风霜的印记,显得异样早熟。
且瘦得可怜,简直皮包骨一般。
衬得一双本就大的眼睛,倒显出几分凄惶。
许惜颜早就注意到她了。
在杨静来闹事的时候,这个女孩就在不远处,用一双大得过分的眼睛,死死盯着尉迟牡丹。眼神里充满了母女之间,绝不该有的忿恨与绝望。
许惜颜先问的是杨寿。
“你爹是不是经常喝酒,还打你娘?他打你吗?”
杨寿吓哭了。
小丫鬟吓唬了他一句,“再敢哭,就打板子了,快说!”
“呜呜……”杨寿一面哭,一面赶紧说了,“爹,爹爱喝酒……喝了酒,就跟娘吵闹,没钱也跟娘吵闹,然后就打架……姐姐,姐姐帮着娘,就连姐姐一起打……不,不打我……爹说,说姐姐是赔钱货,我,我才是传宗接代的……”
许惜颜看着杨荔枝空洞的双眼,再问,“那你爹娘是真的和离了吗?为何你娘只带你来京城?”
杨寿抽噎着说,“我,我也不知道……就是那天,那天二表哥派人送了钱财回乡,说要接一家子上京,然后娘就跟爹说……”
“说回娘家去讨些钱财,好一辈子在乡下做个财主,不愁吃穿。”杨荔枝扯起一抹讽刺的笑意,接过弟弟的话。
“然后,娘就带着弟弟回家了。叫我在家好生盯着我爹,别让他跑去惹事。
横竖,从小我就是最贴心,最乖巧的女儿。每回娘同爹闹起来,都叫我来护她。
因为娘说,到底我是爹的女儿,他打起来有分寸。
我就信了,一直信了。
再然后,大舅舅来了。给了二十两银子,劝爹和离,说是二表哥的意思。当初爹娘打架,娘跑回娘家诉苦,二表哥帮忙撑腰,也被爹打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