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太夫人膝前,说有样礼物,想亲手送给曾祖母。
只给她一个人看。
众人皆笑,不以为意。
等到寿宴散后,许太夫人却把许观海叫去,大发雷霆。
“……我不管你与公主如何,可我许家诗书名门,断没有儿孙到了六岁,还目不识丁!”
一张裁得方方正正的红纸上,认认真真描了一个寿字。
不是任何字体,而是寿鞋上的纹样。
一个六岁的小姑娘,从出生就被爹娘冷落了整整六年的小姑娘,在用这种无声的方式,提醒自己教养的缺失。
许观海当时就惊出一身冷汗。
起初还以为是哪个下人指使,可小姑娘睁着一双酷似她娘,微微上挑,却明澈如水的大眼睛,静静告诉他,就是她自己。
“我看到庶弟三岁,就会背许多诗了,可我却什么都不会。”
“要是在大家面前说出来,会让长辈很没有面子吧?”
“我知道父亲不喜欢女儿,可我还是姓许。”
许观海,无言以对。
而接下来,在他亲自教养中,越发意识到这个不受宠爱的嫡长女,可能是他众多孩子中,最象自己的。
聪慧,灵透。
举一反三,过目不忘。
许观海突然理解,为何成安会如此憎恶女儿了。
因为与她一母同胞的孪生弟弟,那个分明更强壮的男孩儿,不到百日,便不幸夭折。
若当初,死的不是儿子……
可如今,
连这个唯一的嫡女,也要失去了吗?
跪下迎驾时,许观海心中还残存一丝侥幸。
此事女儿全然无辜,能否替她争取一线生机?她才刚满十三啊!
他们夫妻,难得一次心有灵犀。
成安公主哭求起来,“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