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相信她的心不是磐石。

可他还是错了。

伤口缝合后的剧痛铺天盖地地袭来，肖墨寒脸色猛然苍白了一下，用最后的意识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忍着眉毛上沁出的冷汗，睁开眸子深深凝视她。

“林落施，我从今以后再不会纠缠你……你自由了。”

他的绝望与苍白，距离她那么近那么近。

林落施清澈的眸光颤抖着，听他说出这一句最狠绝的话，小脸也苍白到了极致，淡色的唇瓣失去了最后一丝血色。

她良久地看着他，看着他额头上的汗水滴落下来，打湿了睫毛，刺激得他整个眼眶都泛出一丝猩红，深邃的眸却眨都不眨一下。

她四肢冰凉，点点头，恍惚却又坚定地从他怀里出来，走到了病房门口，打开门走出去。

病房里恢复安静。

肖墨寒盯着自己空空的怀抱，只觉得心脏里有一块巨大的血肉被撕扯下来，挖空了，没有了，失去了……他再也坚持不住。

病房外的蒋东亮双手插在裤袋里，眼睁睁看着那个纤细柔美的小女人从里面出来，她眸子里有着闪烁的泪水，却谁都不看，咬牙坚持着最后一丝冷血无情，朝着走廊的另一个方向走去。

毫不留恋，渐行渐远。

蒋东亮再也无法放心得下，他蹙眉，下意识地走到病房前打开了房门。

门里面的男人，猛然“嗵！“得一声从柜子旁摔倒在了地上！

蒋东亮的脸色紧绷，心脏倏然被揪紧——！

＊

一直到出了医院门口，林落施眼角终于不可抑制地渗出一丝暖热的水雾，她纤弱的双手交叠着，在微冷的春寒中取暖，回想他刚刚的眼神，心里已经是绝望一片。

她漫无目的地朝前走，也不知道自己要走向何处。

直到一声车鸣声在耳边响起，林落施疑惑地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