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
明明只是短暂的一个念头,他却艰难再艰难地在心中盘旋许久,最终还不得心安。到底是畏惧了吗?他低下头,望着胸前缠着的俗气大红花,惨淡一笑。那是姜皖喜欢的,他记得她曾说过,她很喜欢民间那种人家嫁娶的习俗,一点都不喜欢皇家那些繁文缛节,麻烦得很。
她还说过什么来着?陆之行搜肠刮肚地想,姜皖复杂的眼神一点点在他面前浮现出来。
“我是不爱皇家这些把戏的,”她目光灼灼地看着他,“那让我觉得,皇帝就是皇帝,皇后,也只能是皇后。”
“……而不是皇帝一生,独此一人的妻。”
陆之行捂住越来越痛的脑袋,像是支撑不住那些沉重的情绪一般,苦涩地弯下腰,口腔中的血腥气越来越重,一波又一波的苦意从五脏六腑里漫上喉间,逼得他眼眶发酸。
他知道,无论如何,自己终究是失去了。
他颤颤地笑,笑着笑着,就喷出一口艳红的血来,正印在那朵用红纸扎好的花瓣上,为这喜庆的颜色又添了一分妖冶。
姜皖,姜皖,姜皖。
耳边光怪陆离地响起那些嘈杂的声音,有王守义惊恐破音的“陛下——”,有长戈沉重的请罪声,有宫女太监们为自家主子兔死狐悲的哭泣声,也有他自己渐渐苍凉、却又无法停止的心跳声。可他却什么都不想听见,也什么都不愿意听见,在这一刻,他多想就这样死过去,也好比世界崩塌,尽数压在他身上的痛不欲生。
失去意识前,他站在心中那方逐渐由一丝裂缝慢慢扩大成无数个大窟窿的美好天地间,茫然地朝那个朦胧的背影伸出手,张了张口,轻轻地吐出几个字,却是字字啼血,经久不息。
姜皖,你回来啊。
美好的天光终于消失了,一块块分崩离析,扎在他的身躯里,而那个窈窕飘渺的背影,没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