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她该庆幸,她没有直接对准他的心脏。果不其然,但凡有了第一次,必然就有第二次,且循序渐进。说不准到第三次,她真的能够平静无波地杀人,如同屠夫宰牲口那般,眼睛不眨一下。
会有那么一天吗?微凉阖了阖眼,手指在被子下轻轻蜷缩,攥住床单。自己是不是会就这样一点一点地逐渐适应,习惯……
“我需要负法律责任吗?”她问。
“姐你不用担心,就算你昨天晚上真的杀了他,也根本不是问题。”
他的回答完全在她的预料之中。
“是不是都被送来医院了?”枪伤和普通伤区别很大,一般情况下,院方不仅会探究,而且会联系警察。
“姐,这点事儿,北月家轻轻松松能摆平。”他听言冷声,“他们也没那个胆量敢拿这种事到警察面前闹,主脉更不会给他们机会。”
“北月新丽现在人在哪里?”她微抿唇,毋庸置疑,若非没有她的配合,她弟弟一个人不可能做到这种地步。
“暂且被关押在老宅的小祠堂,”北月星斟酌着说,“毕竟是家丑,也对姐你的名誉有伤害。所以北月孟义没有大肆惊动族亲,他说等姐你醒来以后,来问你的意思。如何处置,全凭你做主。”
“不要拿这件事来烦我,爱怎么处置怎么处置。”她拒绝,转瞬跳话问,“胡立人在哪里?”
“病房外面守着。”
“麻烦帮我叫他进来,”她神色颇为疲累。他目光深深凝注她,指了指病床头:“家里的佣人给姐熬的汤,姐你一会儿记得喝。”
“嗯,”微凉应得似有若无。他一声不吭地离开,不消片刻,病房的门重新传来动静。胡立进来后停留在门口,却是站定不动:“大小姐……”
自责和愧色毫不遮掩,脸上分明写满类似“我无言面见您,我该以死谢罪”的表情。她并没有怪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