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澡,暂时没办法接电话。您如果有急事,要不十分钟之后再打来?”
一番话,又一次像被摁下了慢放键。只不过这一回,听至“洗澡”二字时便卡带似的停住。瞳孔一点点收缩,如同刺猬慢慢张开保护的盔甲。齿关紧紧地咬合,再也无法克制住钻心的冷意。
那冷意宛若一尾蛇,缠绕住她的全身,蜿蜒开,越来越紧。耳畔彻底安静下来,像是一个没有生命的黑洞,全死了。微凉僵直地定着,有不明言状的一种情绪在血液里疯狂地流窜开来,渗入五脏六腑。
恍恍惚惚的,她甚至感觉到些许天旋地转,喉咙也被什么哽着,心脏不负重荷地下沉,一沉到底。简直前所未有地可笑,竟可笑地想要向傅侑林求证,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
结果呢?还有什么可解释的。前脚刚杀了她哥哥逼了钱叔,后脚就迫不及待地在医院和沈若兰你侬我侬。是在为铲平了他通往野心之路上的一颗巨大绊脚石而高兴地庆贺吗?
原本在如意馆发现他去过她房间而像小石子一般朝她砸来的那些问题,分明统统不是问题。她的失踪,根本不曾对他产生任何影响,该做的事情,他一件都不落全做了。该怎么生活,他依旧怎么生活。
只是她自己不见棺材不掉泪,不到黄河心不死。这辈子最识人不清地一次!经历过那么的事情都没有将她打倒,最后还是栽在了一个男人的感情陷阱里!她真该甩自己两个大耳光!
一旁的大婶亦始料未及地懵住,随即自行琢磨过来这是男方出.轨被抓包个正着的戏码,神色顿时尴尬。约莫因为她们这边太长时间没有反应,沈若兰狐疑:“你好?”
微凉果决地掐断,大婶将她的面若死灰瞧得清清楚楚,义愤填膺地嚷嚷:“哎呀你怎么就这么挂了电话!怎么也得把那小三撕一顿啊!来来来,我给你撑腰!我现在就再打回去帮你把那对狗男女给骂个狗血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