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着要出院倒是符合钱多宝的性子，想必也看过视频了。微凉微垂眼帘，目光落在白色的被面上：“你把宋悦之骨灰怎么了？”

她下午已经把她这两天错过的和她相关的新闻全都浏览过一遍，看到坟被挖的事情，肯定不会是傅侑林做的。

“她死得太简单了，”他回答她的是满嗓子的阴冷，她不语。

结束通话，她考虑了一会儿，给钱多宝编辑了条短讯：“钱叔，你安心养病，我没事了，在家里休息着。等过两天有机会，再去医院看你。”

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反正没敢直接和他通电话。可能害怕自己应付不来吧。他很久之后才回复：“好丫头……”

像小尾巴一样的省略号，仿佛蕴藏了他的千言万语和百感交集。微凉盯了好久仰面躺在病床上，伸出手掌隔空遮挡住天花板刺眼的白织灯，光线自她的指缝间漏下来，明暗交错。

自娱自乐地玩了一会儿，她侧过身重新摸出手机，点开通讯录。犹犹豫豫片刻，最终将塞回枕头底下，盖上被子睡觉。

…………

一夜安稳无梦，隔天上午，医生对她又最后进行了一次身体检查。确认无碍，便如昨天沈修所安排的那样，准备出院。

一出门恰巧碰上一起医闹，一楼的大厅被堵得水泄不通。门口被拉起了一条白色的横幅，上面写着“草菅人命”。还摆放了花圈和棺材，并且雇佣了人烧纸钱和哭丧。

而中央站着一个男人，正在对着他找来的媒体记者讲述自己的老婆在治疗的过程中意外死亡，医院的保安都阻止不了。

因为他胡子拉碴，黑眼圈严重神色憔悴，脸甚至有些脱型。加之万万想不到他会做出这种事，微凉险些没认出来，原来是季文庆。

不过他的行为并没能维持多久，很快医院叫来了警察。他不愿意走，并且故意对着镜头大喊“院方心虚”“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