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凌晨时分,天色刚蒙蒙亮,东方才露出了鱼肚白,殿内燃了一夜的灯柱已经熄灭,而床榻上的人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她还不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光亮,所以下意识的连着眨了几次眼睛。
这次的昏迷,像是一场漫长的梦,真与假并存。
在梦里的她看到了一些人,一些事。
还有两个奇怪的人,和尚与道人,他们在对弈谈话,姿态潇洒,但是由于离得太远,对于他们谈话的一些内容只能听个大概。
昏迷了这么长时间,萧易安觉得口中干渴,喉咙酸痛,便想要去倒些水喝。
一时间竟然来不及去想自己发生了什么事情,又为什么会躺在这里,模糊之中只记得自己是被火铳打中了,后来的事就不知道了。
她无力地伸手去拽住帷帐的带子,却在无意间戳到了一个软乎乎的东西,吓得立刻缩回手来。
“哎呦!”
床榻边的人轻呼一声,摸了摸自己红红的额头,还以为自己在梦中磕到了头。
但是那痛感那么真实,檀逸之才随即发现这不是梦,睁开模模糊糊的双眼时,惊喜的绽出笑容,“谢天谢地,原来是你醒过来了!”
萧易安昏迷的时候,檀逸之一直在寸步不离的守着她。
夜晚时就趴在这里休息,仍旧不离开,他的神色有些憔悴,发丝略微凌乱,不过仍旧高华灿烂,温润如玉,身上只披着一件外衫,看起来有些单薄。
萧易安伸手轻轻地摸了一下他被自己戳红的额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你疼吗?”
说一说出口,她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多沙哑。
“不疼不疼,一点都不疼。”檀逸之连忙拍了下自己的头,证明给她看。然后跑去桌边去倒了一杯水,双手捧着水急急的又跑了回来。
经历了一场,不知他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傻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