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易安虽然躲得隐蔽,但终归不是什么安全无虞的所在,离得毕竟距离有限,还是被他发现了。
贵为西秦世子,就算是檀逸之自小在大燕当质子,也不曾受过这样的待遇。
浇粪?
放在以前,檀逸之连想都不敢想,有朝一日自己竟然会受此奇耻大辱,而且还不能有反抗。
心中原本愤愤不平,却又想到是自己不顾杨长史的反对执意跟来,完全是自讨苦吃,怒火就立刻消了大半。
偏偏师太还在一旁谆谆教导,说这施肥是头等的大事,粗心大意不得,必须要仔仔细细的浇灌一番,丰收时才能不辜负往日的辛勤劳作。
所以檀逸之只得忍着那难闻的气味,又强忍着心中的不耐烦,每瓢都均匀的灌溉一番。
他受的苦越多,远处的萧易安就越发高兴,嘴角也是止不住的上扬。
心想,让你再故弄玄虚!
伪装成侯府的车夫跟着前来,却完全不告诉自己,面对面了也不言明身份,实在是太嚣张了,是笃定了自己认不出他?
这下子不整你整谁,看你还怎么装的下去。
萧易安看了整整一个时辰,这才稍微痛快了些,然后心满意足的去用早晚膳了。
到了夜半时分,萧易安仍旧不曾入睡,静静的等着那人的到来。
她知道无论怎样,檀逸之今夜一定会来的。
因为他若是不来,明日还要把今天在菜园的事情再做一遍,而且仍旧躲避不了挑粪浇水的命运。
想想对方在浇粪时的那个表情,一张脸皱成了苦瓜,萧易安回想起来都觉得惨不忍睹。
可是没办法,对付什么样的人,就要采取什么样的方法。
面对檀逸之这种人,不用点特殊的手段对付他是不行的,就要用这种惨无人道的方法“折磨”他,这样子他才能有可能会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