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永远活在世上。”
“但是还是会感时花溅泪。”王容与说,“人的伤心,是不受理智控制的。”
“我只想让你少一点伤心。”朱翊钧说,“毕竟逝者已逝,而生者还要继续。”
“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会经历现在这样的情境。”王容与看着假花树说,“一边迎接生的喜悦,一边面临死别的困境。”
“我当日知道祖母是为了等我有孕而在强撑,所以我才有了企图,特别努力,或许会想,也许我一直不怀孕,祖母强撑着这一口气就不会死,但是我还是想,如果能让祖母早日安心一点,便让她安心吧,她为了我操碎了心,能让她安心的走,就算是我这个做孙女的孝心了。”
“我襁褓中就没了生母,襁褓中,继母就进了门,但是继母也很快就有了身孕。”
“祖母把我放在身边日夜照看,把我养大,后来继母说要把我带到她身边养,但是祖母怕我委屈,不让我跟着她。虽然妹妹们有亲生母亲,但我有祖母,我没有一天过的比她们差过的,祖母为了弥补我没有母亲疼爱,给了加倍又加倍的爱。”
“她纵容着我,她让我无忧无虑。她喜欢听我说话,信口开河,鬼话连篇,都听我说。”
“以后没有这么一个人了。”王容与看着朱翊钧说,“我以后只有三郎了,天地间,三郎再不要抛下我,让我一个人。”
朱翊钧搂着她,“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的。我保证。”
“不管是天地间,还是碧落黄泉,我都不会让你一个人。”
王容与挨过了最难捱的一天,过后每天抄写一卷经书,平心静气,“我依然会难过,但我学会了克制。”
“我如果毫无保留的宣泄我的痛苦,那这样看着我的陛下,他又会多难过。”
启祥宫不让外人进出,只帝后二人在起卧,陛下在宫里,还似在瀛台一般,众妃连影都没见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