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容与一抖肩,走到另外一处坐下,“陛下借口找的也像样点。”
“你知道从前后妃不是拿毯子一滚往乾清宫送的,而是皇帝坐着车在后宫里转,停在哪个宫前就是哪个宫里的人伺候。”朱翊钧咳嗽一下说,“这样就有很多嫔妃都会燃点助兴的香,让陛下闻着就走不动了。”
“后来朕登基时,后宫人不多,才循了翻牌子裹毯子往乾清宫送的例。”
“怎么,陛下是艳羡呢?现在后宫人也多了,那要不咱们不翻牌子了?陛下坐着羊车在后宫里转悠,羊往那草多的地方去,没准还能带动后宫喜爱花花草草的势头,一片花红柳绿,盛世花景。”王容与嘲讽道。
“何以让朕去学晋帝作为。”朱翊钧苦笑道。“好歹如今还人人称颂朕是明君呢。”
“明君也不耽误在后宫努力啊,为了皇家子嗣,陛下还需多多努力呢。”王容与说道。
“朕是真不太记得了,不然王美人那朕尚且记得要去一碗避子汤,何以这个宫人这里没有,朕并不喜宫人生下朕的子嗣。”朱翊钧走到王容与身边坐下,话越说越低。李太后初为宫人,他还没有被册封为太子时,母子两的境遇也说不上好,后妃中言辞交锋,偶尔也会带出来,年幼的朱翊钧听在心里,如何肯让自己的孩子也来这么一遭。
王容与发了一通邪火,如今也平静下了,这其中关窍,她又如何不知,陛下不记得了,但这事发生在寿安宫里,李太后断断没有不知道不记得的道理,只是她不说,非要到今天才说,非要到确定有两个月身孕了才说,在她和陛下面上,狠狠打了一巴掌。
王容与挨着朱翊钧,手覆在他的手上,朱翊钧很快就反手握住王容与的手。“陛下是真不记得?还是在诓我。我现在气也气完了,陛下跟我说句实话。”
“我是真没什么印象。”朱翊钧连连保证说,“难道今日只有你一个人难堪,朕就不难堪了